食鹿玉女

秦川太白天下第一

【双道】鬼修

文/司磷

原作/《魔道祖师》

Cp/双道长 宋岚 晓星尘

其他/去冰+少糖+可能有原创路人角色不太重要仅用来引入

补充/有角色死亡梗,但死亡并非结束

其他/双道长only群风月霜雪(297557582)五月作业。课题:互相(错)穿/用对方东西。

虽然我上交的时候好像已经收作业了……


 

“……为人切莫用欺心,举头三尺有神明。若还作恶无报应,天下凶徒人吃人。

说书人说罢,手中醒木一叩,道:“预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”

说书人说的认真卖力,听众却少得可怜,兴许大家见她是个小姑娘,没法与走南闯北见惯大风大浪的“说书人”一职联系起来,只当玩笑,兴许大家早就听惯了她讲的剑仙的故事,没甚兴趣,兴许这城里的人不爱听书……总之,说书人形单影只可可怜怜的,面前收钱的小笸箩比她更可怜,孤零零躺着几张纸钞,白花花,却连一半拳头大小的白面馒头和面汤都换不来。正是乌云蔽月的时候,闲人也都一个个都赶着回家,听众更不会多,见她说完,仅有的那几个听众也都渐渐地静默地散了,有人意思意思地给她扔了点钱,打发她到别的镇子上讨生活。

说书人颓然点清纸钞,将行头——一把破折扇,一个小笸箩尽数收进褡裢里,背上褡裢朝城外走去。

花开两朵各表一枝,城内炊烟渐渐升起时,城外大道远处,悠悠然出现一个背剑的白衣人。路旁大河平静广博,在夜色里低伏,发出汩汩水声,大片大片的洁白苇花随着清风摇曳。白衣人就从目力所及,天水相接,苇花尽处走来。

这白衣人头戴白纱笠,背负双剑,身量高挑,眼见着就不是此等小城镇里寻常能见到的人。乌云蔽月,那一点点星子微光却都集中在这白衣人身上,不慑人也没有侵略性,只是清冽冽的。不知他从何而来,亦不知他要往何处去。他这样的人总会是有故事的,即使是在道上走,故事也会找上他。流萤不知何时四散飞走,取而代之的是芦苇从剧烈摇晃,细细簌簌,少女“诶哟”了一声,然后猛地拔高了嗓子,“啊!”地尖叫起来。

此地多厉鬼,多怨鬼,多杀人鬼,寻常人赶夜路,往往或唱山歌,或举火把,或提灯笼,还有的在衣服上绣虎头,借此辟邪。但方才白衣人三样都没见到,只当是小孩子夜游被恶鬼扑了。他拔剑,出剑,苇花飞舞间,那扑在少女身上,张着血盆大口要啃咬脖颈的鬼被斩断头颅,化成灰灰。少女正是那说书人,她惊魂未定,抚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,隔了好一会才道:“多谢您。”

白衣人点头致意,收了剑便要继续走自己的路。没成想少女在后面拉住他衣角,声音有些颤抖道:“城已经关了,没……没有住的地方。您要歇脚的话,我带您去我住的破庙吧。”她牵着白衣人的衣角,眼睛里俱是赤诚,不是风尘女子的邀约,她年纪尚小,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里却有三分江湖气,那股子颤抖也不像出于害怕。白衣人略一思忖,跟她去了。

少女走在前边引路,蹦蹦跳跳的,白衣人越加静默。清风拂云,云间露出大而圆的满月,河水波光粼粼间,白衣人骤地发现,少女身下竟没有影子。

眼见着少女引他离开大道,进了林子,白衣人不动声色。初时,林叶渐密,不见天日,复行数十步,豁然开朗。枝桠散去,一束月光照在林中破庙上。

说是破庙已经抬举它了,它坍塌的不成样子,一砖一瓦都是前朝遗迹。颓圮的墙壁间爬满野草青苔,屋顶也塌了一半,看起来并不能御寒,也不能遮风挡雨。少女跨过横倒的旗杆,从石像后摸出一根白色蜡烛点起来,转身给白衣人指路道:“后边能避风,就是有时候有些漏雨,”她看白衣人皱起眉头,又赶紧补充,“您别嫌弃,这里的席子垫子都干净,是我和我哥哥专门买来的新席子新垫子,平时我也有打扫,不脏的。”

白衣人也不是迂腐的人,道了声谢谢,跟着少女到后边去了。他见少女不是平凡之辈,心里更好奇这个少女的“哥哥”是何许人也,不知是否是自己要寻之人。

掀了帘子,就见一黑衣男子端坐蒲团上,双目紧闭,正在打坐。少女赶紧往白衣人身后钻,却听得黑衣人悠悠一叹,少女立刻哭丧着小脸跪坐他面前:“我不该乱跑,不该这么晚回来,可是我也没受伤,路上有一个恶鬼来抓我,也被这位道长剿灭了。哥哥你别生我的气,我,我不也是想帮你找人吗。”

“你呀你呀,”黑衣人听了这话又叹了口气,摸摸她的头,然后抬头对白衣人歉意一笑,“兄台见笑,舍妹性子顽劣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白衣人见他眸子亮晶晶的,忽然有一丝熟悉感,身后背着的剑也发出嗡鸣声,他心头一惊,急道:“敢问这位道友也是鬼修之身吗?”

三千大道,殊途同归,道法多如牛毛,有人修道法,自然也有妖修鬼修的法门。然鬼修与人、妖不同,修炼条件更加苛刻。若是要成为鬼修,非得须得斩断红尘不可,而这斩断红尘时候,却又要留存一点执念。鬼修者,倘若红尘回溯想起前尘往事,则不论修为高低,都要去喝一碗孟婆汤转世投胎;倘若执念得到慰藉,也是要去六道桥前走一番的。故而世间鬼修要么浑浑噩噩,要么因执念故,偏执成狂,极少见到白衣人这样灵台清明的。而他之灵台清明,也不过是保留嫉恶如仇的性子,心里隐约记得自己要去找个人罢了,那些前尘往事都像笼着一层轻纱,午夜梦回偶尔惊觉,梦醒了也再记不得。有时路过某地,心里觉得愉悦,却觉身旁少了一人;有时见到某物,一腔悲愤不知从何处起,痛苦恨意却往来翕忽,逐渐又变作对某某人绵长的思念。他剖析愈深,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自愿做鬼修,而是因缘巧合之下形成的类似于鬼修的存在,却也无从回忆,无处诉说,上下求索,不得解脱。

黑衣人听得此言心里颇惊,连道三声“是”。他不知怎的对白衣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,心下觉得此人是个可交心可托付的,连忙又问:“道友可是也在寻人么?”

白衣人定定地点头。

白衣人道:“我要寻之人,身量与我相仿,平素里常着白衣,有一佩剑曰‘霜华’。我是定要寻到他的。”

黑衣人摇摇头道:“我寻之人,是个黑衣道长,佩剑名叫‘拂雪’。我要寻他,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再见我。”

黑衣人又道:“你我要找之人竟都是使剑的?‘霜华’‘拂雪’这名字,竟好似一双……”

白衣人咳了一声,不知怎的脸色发红,转移话题:“你我二人不如同行?”

黑衣人笑道:“还有舍妹,她是不知怎地与我伴生的孤魂,并非鬼修,与你我三人同行,相互照应,甚善。”

遂击掌三次以为誓。

少女说书人方才不知何时出去了,这时候又闯进来,听了这话,突然冲到两人间,气鼓鼓地说:“哥哥见了这位哥哥,竟然把我忘了。”她跪坐在黑衣人和白衣人中间,忽然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,叫二人哄了许久。


评论 ( 4 )
热度 ( 29 )

© 食鹿玉女 | Powered by LOFTER